正义的南极洲

【尊出/宗伏】甘愿（一）#时空倒转##私设内详#

一篇妄想，想看尊出谈恋爱……求同好w

↑但是这一篇并没谈恋爱

这篇的想法第一季完结的时候就有，然而产出已经是剧场版以及第二季都完结了，看我这晚期拖延症【悲痛

所以这个世界和剧场版以及第二季完全没有关系，完全没有关系，完全没有关系

↑看好再下拉蟹蟹【\（O_O）/

时间点在第一季完结几天后

其他如山私设内详，如海OOC也……内详

别打脸【废话怎这多【这不是废话

更新不定

甘愿

01.

今年的冬天真冷，东京好像已经十年没这么冷了。

草薙出云轻呼出一口烟气，看它徐徐飘散在空气中模糊掉背景里一些可有可无的东西。他的手指在吧台上无意义的拂掠，显得漫不经心而且百无聊赖。

在赤色星火燃烧起整片夜空前那相当煎熬的十天里，草薙不止一次设想过一切纷乱平息结束后Homra将会如何风雨飘摇支离破碎——其实现状与他脑内图景倒是相差无几，除了这寒冷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这挺讨厌的，他想。

就好像有个声音在他脑子里伴着挥之不去的寒冷喋喋不休着他的王已经走了，携着火焰和热度一派云淡风轻的大爷样，一如既往的不负责任没心没肺。

十束带血的手在八田脸上擦过的一瞬草薙心中涌起的除去悲伤更是无以复加的愤怒，他紧攥着十束的古董相机回到Homra，吧台上沾染点血迹已经无关紧要。草薙出云痛恨失去，即使他所拥有的不过是这么一间小小酒吧内的人与物——兴许再加上亦敌亦友的青组寥寥几人。

但他现在几乎把最重要的东西都已丢弃。

草薙摁灭掉手里只吸了一口的烟，薄荷草与尼古丁没法使现在的他更加清醒。他望着烟雾散去后显得异常清明的酒吧苦笑一声，挽起袖子决定开始一个称职的酒吧老板该度过的一天。

在他转过身去收拾酒柜的时候，挂在门口的迎客铃铛恰到好处的响了起来。冷风随着来客盘桓进屋内，草薙捧着一个高脚杯转身，语气轻快自如：“欢迎来到Homra，请问有什么……喔。”

草薙出云难得的惊讶了一声，他没法不惊讶。

平日里上午光顾的客人并不算多，草薙想多半是宿醉的客人来喝迎酒，也想会不会是淡岛。青组最近异常忙碌，那位明丽干练的青组副长疲惫于收拾青王受伤与赤王陨落带来的烂摊子，与草薙几乎再没有过碰面的机会。

来人身穿青组制服，但不是淡岛世理。

“草薙……先生。”

来人有些干涩且疲倦的声音令草薙很快恢复了镇定自持的态度，他向手中的高脚杯里倒了一杯橙汁，把它推至来客面前。带着深色眼镜的少年咂了咂嘴，也没反驳什么。

“突然来这里，有什么事呢，小伏见？”

伏见猿比古垂头盯着杯底浮沉的些许橙肉，手指断断续续敲打着桌面。少年面无表情，但草薙看得出来他的心烦意乱。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只好在少年开口前陪着伏见一言不发。

草薙看着坐在那里身着青色制服的少年，稍微有点出神。

他越过伏见肩头望向承载了曾经羁绊而今无可追挽的相片墙，那里边有穿着便服，头发顺贴的伏见和其他许许多多过去的同伴，当然最多的还是某红发男人。照片墙衬着酒吧温暖的色调显得云蒸霞蔚而如梦似幻。十束说的没错，这种带着古旧气息的事物的确比终端里亮色的组合更为生动，但如今也只是意味着更加鲜明的悲伤罢了。

伏见注意到他的目光，顺着看过去，眼底翻涌起不易察觉的慌乱与决绝。

“草薙先生。”

草薙闻言收回眼神注视着伏见，他没有错过伏见一瞬间冷硬下来的表情，那紧咬的牙关与微眯的双眼如此熟悉，几乎令草薙想起之前镜中的自己。

草薙微微挺直了背。

“室长不允许我们向外透露，但他的剑已经有崩毁的迹象。”

一记直球。

草薙无法抑制地瞪大了眼睛——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十分吃惊的表现。但这结果不能说让他震惊。宗像礼司为坚守心中大义可以干脆利落地把多年以来的好友捅个透心凉，自然也能面不改色笑对来自大义的死亡通知书。换言之他在天空流离着周防尊最后印记的那晚就应该想到了，草薙没法强迫自己对这件事太上心或是流露出什么哀痛之类的。

他办不到。

草薙如此吃惊的原因，是他看见伏见眼睛深处燃烧的火。那里面有悲伤，恐惧，更多的是愤怒，还有种种草薙无法明言但有深刻体会的情感，那些情感交织在一起，成为了一种他再熟悉不过的东西。

“这没什么。”草薙试图让自己的语气不要那么事不关己，但是可悲的失败了，“注意控制，偏差值会稳定下来。”

他拿起一只水晶杯在手里转动把玩，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波澜起伏。他不确定，但伏见的眼神让他不得不多想一点，他想起头一次自己盯着天空上那把赤华流转的巨剑，听见自己心里的什么东西随之一起“啪”地裂开一道纹路。

“草薙先生。”伏见仍旧以一种陈述的口吻叫他的名字，草薙听见他平淡的语气，情感幽深内藏。

“你后悔吗？”

啪。

你后悔吗？

“……尊，你会后悔吗？”

“不会。”

我呢？

草薙震惊的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在微微颤抖。伏见清浅的一句疑问直击他心底，毫不留情的击碎了他辛辛苦苦构筑建立的自我欺骗高墙，酒吧门外猛然喧嚣起来，好像鸦鸣也一瞬间刺耳到了极点。

他当然后悔。

在之前转瞬而漫长的十几个日夜里，他忙上忙下忙这忙那，忙的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现在想想也许全是傻事。

十束死了，我们正伤心悲痛。

草薙徒劳而绝望的试图把这个当作借口，但是就连自己也知道是借口的东西又怎么能欺骗自己呢，他无法做到护卫好自己的王，他看着周防一点一点把自己沉向漆黑的深夜死寂的水底，却还要给周防找到他需要的坠石来帮他沉眠。

如果我当初能够阻止他而没有劝说。

如果当初躺在天台上的不是十束而是其他人。

如果十束还在这里。

是不是就可以避免——

草薙打了个寒噤，他把这归结于这要命的天气而非自己懦弱的内心，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发现它依然平稳，这让他稍稍好受了些。

“这是没有意义的。”

伏见耸了耸肩，没有说话。他紧盯着草薙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和那个长相还过得去但是看见女性速度值就瞬间EX的八田DT……不，是八田美咲不同，长相同样过得去的技术宅至今为止收到过不少告白。

那些告白理所当然的被拒绝了，但是那种汹涌澎湃的情感伏见一直都看的清清楚楚。

当初他坐在吧台边上盯着正在和十束斗嘴的八田，耳边听见周防低沉的笑声，出于‘赤王也会笑出声啊’的心态他难得地把视线从八田转移到周防身上，正好把草薙镜片后面同样对着周防的温柔神色尽收眼底。

伏见平板的转回脑袋，想，哦。

他永远不愿也不能去揣摩面前男人的心情，他也不想亲自体验。伏见推了推眼镜。

“斯特林A-054。”

草薙看着伏见推过来一个终端，其上一个绿点正在一明一暗规律地闪着光。同样身为情报人员——虽然草薙是兼职（没办法），但是他也知道这是追踪器的定位光点。

“我们最近正在追捕他，今天是收网的时候了。”

伏见左手食指双击终端屏幕，界面左滑，一张垂头丧气有点颓废的脸出现在草薙面前。全然没有一个A级斯特林的样子，苍白的脖子上挂着耳机，这点小习惯让草薙同样想起八田，但是终端上的男人眼睛里干枯而无神，又与八田相去甚远。

草薙手指向上划动，在眼神扫过男人的名字和简单的生平介绍犯罪历史一长串例行公事的东西以后，他看见了让自己心脏猛然悸动的一条记录。

“藤原直司，A级斯特林，异能是——”

伏见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响了起来，草薙抬起头盯着少年的眼睛，把其中青炎看得分明。

“时间回溯。”

伏见嘴角翘起成一个疯狂的弧度，草薙看着他这样的神态，想起伏见转投青组之后和八田每次不期而遇（？）时偏激而张狂的笑声。

如今你又是为了什么？

宗像礼司。

青王的名字在草薙舌尖上打了个转儿，他轻呼出一口气。听见自己的心脏狂乱跳动着，他在失去心中火焰的温度后第一次发现草薙出云还是一个鲜活的人。连带周身也暖了起来。

世界上没得后悔药吃，草薙理性的一面清楚的明白这种异能的发动条件必然极其苛刻：“你知道这有风险。”

伏见耸一下肩：“我就是想试试。”

草薙出云最后凝望一眼照片墙，这次伏见跟他一起扭头看了过去。

“我不想失去。”少年的声音重新变得平静，草薙的视线停留在依旧鲜明的一张立可拍相片纸上，想起那时相机后面温柔的笑声。

和身旁男人炽烈的温度。

“嗯——”草薙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迎上窗外碧蓝天幕中心散射的阳光。

火热的，耀眼的。

“好吧，今天暂时关店。”